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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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“爸，你聽到奶說的了？”周婷扭頭喊。
周長富從屋裏走出來，張桂和周圓一左一右攙扶著他，三人臉色十分難看。
“娘，你早就知道這件事？”周長富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周婆子沒回答，但表情說明了一切：“老大，你現在趕緊給周正打個電報，讓他把當兵名額給建軍。”
周長富雙手重重拍了下大腿，痛心疾首道：“娘，你咋能這樣做啊，周正是你的親孫子啊。”
周婆子沒說話，表情不屑。
雖然周正和周圓都是她的親孫子，但在她的心裏，都比不上周建軍。
張桂咬牙切齒道：“他爹，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孝順的爹娘！從我和你結婚之後，你爹娘就偏心眼，壓榨我們，疼老二，毀了咱們倆不夠，現在還要毀我的兒子！你這個死老太婆，我和你拼了！”
當初分家，周婆子把她和周長富掃地出門，連根筷子都不給他們，她生老大做月子，周婆子來照顧她，飯也不做，尿布也不洗，連她吃個雞蛋都要阻攔，害她落下一身的月子病，更別提後來算計她家的錢，去還債了！
新仇舊恨加起來，張桂紅了眼，沖上去和周婆子廝打在一起。
周老頭不知從哪個犄角格拉跑出來，擡手打張桂。
周婷豈能叫他碰張桂一根頭發絲，上前抓住周老頭胳膊，周老頭又要打周婷，周圓趕緊上去幫忙。
周長富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家人，崩潰了。
“你們這是幹啥，快住手啊！”
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一家人能幸福和睦的生活在一起，可如今，爹娘和二弟不斷作妖。
小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，傻了眼：“我的媽呀，這比我見過的那些犯人都兇……娘哎，周婷妹子真厲害，一腳就把老頭給跺飛了，還要拿起板磚來開瓢？！”
衛勁安大步走過去，一把抓住周婷胳膊。
周婷回頭：“松開！”
杏眼赤紅，恨意洶湧。
衛勁安拿走她手裏的板磚。
“殺人犯法。”他沈聲道。
觸及到他漆黑的眼睛，周婷猛地清醒過來。
想到上一世，周老頭和周婆子趁著家裏出事，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，她想借點錢，把爹娘和哥妹們下葬，他們不但一分錢都沒自己，還拿著掃把攆她出門。
爸生前那麽孝順他們，恨不得把心掏出來，結果呢，卻換來這樣的結果。
想到這些，周婷替爸感到不值，怒氣上湧，有些上頭。
在小李的拉架下，其他人也氣喘籲籲的分開。
周婆子和周老頭沒占到什麽便宜，臉上紅一道青一道，張桂和周圓看著沒受什麽傷。。
周婷看周長富臉色不對，讓張桂扶著讓他進了屋。
“公安同志，我爸可能被周大柱打成了腦震蕩，要不蹲大牢，要不賠錢。”周婷目的達到，不想再和他們掰扯。
周圓附和：“沒錯！親兄弟還明算賬，更別說他們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，還算計我們了！”
周婆子不信：“裝的，都是裝的！”
周大柱叫囂：“我是他老子，我打他一頓怎麽了，怎麽叫他對兄弟這麽無情無義的！”
周婷不搭理他，扭頭看衛勁安：“公安同志，你都聽到他說的話了？”
衛勁安微微頷首。
打傷周長富是事實，算計周正當兵名額也是事實。
若是不賠償，那就按照法律處置。
周大柱不想蹲大牢，不情不願的拿出兩塊錢，周婷說不夠，周婆子指著周婷就是一頓罵，周婷直接看衛勁安，周大柱只好拿出五塊錢。
“你個小妮子給我等著，早晚你會遭雷劈！”
周婆子不甘心的指著周婷罵道。
張桂擼起袖子：“敢詛咒我閨女，弄死你！”
周婆子嚇得跑了。
周婷把五塊錢交給張桂：“媽，你去和爸談一談吧。”
一直放在心坎裏的爹娘，竟然是這個樣子，周長富遭受的打擊不小，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安慰。
張桂點點頭，進屋去了。
周圓邀請衛勁安和小李留下吃飯，小李期待的看向衛勁安，衛勁安拒絕了。
“我們還要回局裏值班，先走了。”
小李失望。
臨走的時候，周婷從廚房出來，手裏提著一個籃子：“多謝你們了，一點心意。”
小李眼睛一亮，卻沒急著接過，而是先看向衛勁安。
衛勁安：“謝謝好意，但這是我們該做的，不能拿。”
周婷嘀咕：“還是一根筋，規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這是山上的野薺菜，不花錢！小李拿著，回去慢慢吃，別給他。”她瞪了衛勁安一眼。
小李嘿嘿一笑，“謝謝周婷妹子。”
周婷點點頭，說了一聲註意安全，轉身回了家。
小李喜滋滋的拿出一個薺菜餅吃起來，一邊扭頭：“衛哥你吃嗎？周婷妹子的眼真尖，一眼就看出衛哥你是個極其講究規矩的！”
衛勁安說不吃，回想著剛才周婷說的話。
她說自己還是一根筋，還是？
而且她說話的語氣，仿佛很早知道就認識自己似的。
……
不知道張桂和周長富怎麽說的，周長富郁悶了兩三天之後，慢慢恢覆了精神。
他不再跟以前似的，有事沒事就去看周大柱和周婆子，見到他們也會躲著走，不敢他們講話。
而這個時候，趙美霞和周建軍也從公安局回來了。
周建軍一回家就鉆進了房間，整個人看著萎靡了不少，趙美霞被周婆子指著鼻子一頓罵，為什麽不是她蹲大牢，罵她是個掃把星，害了周長貴。
在周婆子的心裏，兒子和孫子才是親的，兒媳婦什麽都不是。
這些事情，是鄰居告訴張桂的。
“哼，鬧翻天也和我們沒有關系，我家早就和他們分家了。”張桂冷哼。
周長富聽罷沒說話，轉頭去地裏幹活。
周婷欣慰，按照爸以前的做派，早就過去看看了，看來這下是真的傷了心。
長痛不如短痛，早點清醒比晚明白好。
這天，周婷做了薺菜餅和花椒葉煎餅，雞蛋和的面糊糊，新鮮的花椒葉子在裏面雇滾一圈，掛上面糊 ，然後放到油鍋裏炸。
面糊酥脆，花椒葉清香爽口，一口一個，昨晚家裏人都吃的上癮。
“三妹，咱們走啊。”
周圓挑著擔子，兩個筐子裏放著他組裝的收音機。
周婷應了一聲，把吃食放進籃子裏，張桂從屋裏出來，遞給周婷一個小布包，裏面放著給周蘭的衣裳。
周蘭在鎮上讀高中，明年就要高考，她這個暑假都沒回來，而是在學校裏學習，爭取考個好大學，而家裏人也全力支持她，一個月給她送一回生活費。
就在兄妹倆即將出發的時候，大門被從外面敲響。
周婷和周圓對視一眼，以為是周婆子，兄妹倆默契的放下手裏的東西，拿起棍子。
張桂快步走過來：“你倆楞什麽神呢，咋都不去開門啊。”
兄妹倆沒說話。
張桂走去開門。
門外，站著一個年輕媳婦，手裏牽著一個小姑娘。
“嬸子，周婷在嗎？”
“在呢，紅紅媽，你有啥事啊？”
張桂有些奇怪，紅紅媽和婷婷沒有什麽交集啊。
紅紅媽不好意思道：“我想和周婷買點上次她給我們吃的那個餅，紅紅喜歡吃，這不天天和我鬧呢，可我做不出周婷的那個味道。”
周婷認出來人是上次做拖拉機遇到的那個大姐，扔掉棍子走過去，笑道：“嫂子你想要多少啊？”
紅紅媽：“二十個吧。”
她沒吃，但那味道很香，多買點，家裏人都嘗嘗。
為了避免扯皮，周婷先說價錢，聽到兩毛錢一個，紅紅媽驚訝：“這麽貴啊。”
十個的話就兩塊錢呢，都趕上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。
周婷介紹說自己用的都是好油，土雞蛋，一放就放了十個，面也是精細面，都是真材實料。
紅紅媽驚訝周婷的大手筆，說實話這樣算的話，一個兩毛不算貴，但她沒有這麽多錢啊。
看了一眼閨女，紅紅媽咬牙：“給我兩個吧。”
閨女吃就行，他們不要了。
周婷點頭，用油紙包了兩個，一個薺菜餅，一個花椒葉煎餅。
“謝謝姐姐！”
紅紅高興的接過，但她沒有自己吃，而是先給媽媽。
紅紅媽憐惜的揉揉她的頭發：“你吃，媽媽不餓。”
紅紅這才津津有味的吃起來，但她不敢大口咬，小心翼翼的吃完一個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巴，卻沒吃下一個，而是用油紙包裹嚴實，放進了口袋裏。
“你怎麽不接著吃？”周婷好奇問道。
紅紅：“我給爸爸吃，爸爸下地好辛苦的，舍不得吃好吃的，都給我和媽媽。”
周婷一怔，“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。”
她回廚房又拿出來五個薺菜餅，“給，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吃。”
紅紅媽趕緊道：“周婷你這是幹什麽，快點拿回去！”
“嫂子，紅紅是個懂事的孩子，我很喜歡她。”
周婷堅持把薺菜餅塞到紅紅手裏，要是她當初能和紅紅這樣懂事多好。
張桂笑道：“快收下吧紅紅媽。”
“是啊，我三妹做的薺菜餅很好吃，你們回去一起吃。”周圓笑道，心裏為三妹的善良高興。
紅紅媽紅著眼睛：“謝謝，謝謝！”
時間不早，周婷和周圓出發，紅紅媽和張桂道別，牽著紅紅回家。
路上有人看到紅紅手裏的油紙，好奇道：“紅紅拿的什麽好東西啊？”
油紙不常見，凡是用油紙包裹的，都是油水大的，比如燒雞之類的，但紅紅家是村裏的貧困戶，怎麽會有好東西呢，如果他們真的有，那就說明是裝窮，騙取國家東西，自己要是舉報，那不得受表彰得獎勵啊。
紅紅媽沒多想，高興道：“是周婷送給孩子的吃食，周婷現在正在做生意呢，手藝可好了。”
周婷在村裏的名聲很差，當初她聽了大家的話，不敢和周婷來往，可現在有了交集，她發現周婷完全和大家說的不一樣啊。
她那麽好，那麽善良。
紅紅媽想給周婷正名。
紅紅著急想把好吃的分享給爸爸，催促媽媽快走，母女倆很快離開。
那人轉了轉眼珠。
周婷竟然做生意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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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婆子沒回答，但表情說明了一切：“老大，你現在趕緊給周正打個電報，讓他把當兵名額給建軍。”
周長富雙手重重拍了下大腿，痛心疾首道：“娘，你咋能這樣做啊，周正是你的親孫子啊。”
周婆子沒說話，表情不屑。
雖然周正和周圓都是她的親孫子，但在她的心裏，都比不上周建軍。
張桂咬牙切齒道：“他爹，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孝順的爹娘！從我和你結婚之後，你爹娘就偏心眼，壓榨我們，疼老二，毀了咱們倆不夠，現在還要毀我的兒子！你這個死老太婆，我和你拼了！”
當初分家，周婆子把她和周長富掃地出門，連根筷子都不給他們，她生老大做月子，周婆子來照顧她，飯也不做，尿布也不洗，連她吃個雞蛋都要阻攔，害她落下一身的月子病，更別提後來算計她家的錢，去還債了！
新仇舊恨加起來，張桂紅了眼，沖上去和周婆子廝打在一起。
周老頭不知從哪個犄角格拉跑出來，擡手打張桂。
周婷豈能叫他碰張桂一根頭發絲，上前抓住周老頭胳膊，周老頭又要打周婷，周圓趕緊上去幫忙。
周長富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家人，崩潰了。
“你們這是幹啥，快住手啊！”
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一家人能幸福和睦的生活在一起，可如今，爹娘和二弟不斷作妖。
小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，傻了眼：“我的媽呀，這比我見過的那些犯人都兇……娘哎，周婷妹子真厲害，一腳就把老頭給跺飛了，還要拿起板磚來開瓢？！”
衛勁安大步走過去，一把抓住周婷胳膊。
周婷回頭：“松開！”
杏眼赤紅，恨意洶湧。
衛勁安拿走她手裏的板磚。
“殺人犯法。”他沈聲道。
觸及到他漆黑的眼睛，周婷猛地清醒過來。
想到上一世，周老頭和周婆子趁著家裏出事，把所有能拿走的東西都拿走了，她想借點錢，把爹娘和哥妹們下葬，他們不但一分錢都沒自己，還拿著掃把攆她出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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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些，周婷替爸感到不值，怒氣上湧，有些上頭。
在小李的拉架下，其他人也氣喘籲籲的分開。
周婆子和周老頭沒占到什麽便宜，臉上紅一道青一道，張桂和周圓看著沒受什麽傷。。
周婷看周長富臉色不對，讓張桂扶著讓他進了屋。
“公安同志，我爸可能被周大柱打成了腦震蕩，要不蹲大牢，要不賠錢。”周婷目的達到，不想再和他們掰扯。
周圓附和：“沒錯！親兄弟還明算賬，更別說他們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，還算計我們了！”
周婆子不信：“裝的，都是裝的！”
周大柱叫囂：“我是他老子，我打他一頓怎麽了，怎麽叫他對兄弟這麽無情無義的！”
周婷不搭理他，扭頭看衛勁安：“公安同志，你都聽到他說的話了？”
衛勁安微微頷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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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不賠償，那就按照法律處置。
周大柱不想蹲大牢，不情不願的拿出兩塊錢，周婷說不夠，周婆子指著周婷就是一頓罵，周婷直接看衛勁安，周大柱只好拿出五塊錢。
“你個小妮子給我等著，早晚你會遭雷劈！”
周婆子不甘心的指著周婷罵道。
張桂擼起袖子：“敢詛咒我閨女，弄死你！”
周婆子嚇得跑了。
周婷把五塊錢交給張桂：“媽，你去和爸談一談吧。”
一直放在心坎裏的爹娘，竟然是這個樣子，周長富遭受的打擊不小，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安慰。
張桂點點頭，進屋去了。
周圓邀請衛勁安和小李留下吃飯，小李期待的看向衛勁安，衛勁安拒絕了。
“我們還要回局裏值班，先走了。”
小李失望。
臨走的時候，周婷從廚房出來，手裏提著一個籃子：“多謝你們了，一點心意。”
小李眼睛一亮，卻沒急著接過，而是先看向衛勁安。
衛勁安：“謝謝好意，但這是我們該做的，不能拿。”
周婷嘀咕：“還是一根筋，規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這是山上的野薺菜，不花錢！小李拿著，回去慢慢吃，別給他。”她瞪了衛勁安一眼。
小李嘿嘿一笑，“謝謝周婷妹子。”
周婷點點頭，說了一聲註意安全，轉身回了家。
小李喜滋滋的拿出一個薺菜餅吃起來，一邊扭頭：“衛哥你吃嗎？周婷妹子的眼真尖，一眼就看出衛哥你是個極其講究規矩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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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再跟以前似的，有事沒事就去看周大柱和周婆子，見到他們也會躲著走，不敢他們講話。
而這個時候，趙美霞和周建軍也從公安局回來了。
周建軍一回家就鉆進了房間，整個人看著萎靡了不少，趙美霞被周婆子指著鼻子一頓罵，為什麽不是她蹲大牢，罵她是個掃把星，害了周長貴。
在周婆子的心裏，兒子和孫子才是親的，兒媳婦什麽都不是。
這些事情，是鄰居告訴張桂的。
“哼，鬧翻天也和我們沒有關系，我家早就和他們分家了。”張桂冷哼。
周長富聽罷沒說話，轉頭去地裏幹活。
周婷欣慰，按照爸以前的做派，早就過去看看了，看來這下是真的傷了心。
長痛不如短痛，早點清醒比晚明白好。
這天，周婷做了薺菜餅和花椒葉煎餅，雞蛋和的面糊糊，新鮮的花椒葉子在裏面雇滾一圈，掛上面糊 ，然後放到油鍋裏炸。
面糊酥脆，花椒葉清香爽口，一口一個，昨晚家裏人都吃的上癮。
“三妹，咱們走啊。”
周圓挑著擔子，兩個筐子裏放著他組裝的收音機。
周婷應了一聲，把吃食放進籃子裏，張桂從屋裏出來，遞給周婷一個小布包，裏面放著給周蘭的衣裳。
周蘭在鎮上讀高中，明年就要高考，她這個暑假都沒回來，而是在學校裏學習，爭取考個好大學，而家裏人也全力支持她，一個月給她送一回生活費。
就在兄妹倆即將出發的時候，大門被從外面敲響。
周婷和周圓對視一眼，以為是周婆子，兄妹倆默契的放下手裏的東西，拿起棍子。
張桂快步走過來：“你倆楞什麽神呢，咋都不去開門啊。”
兄妹倆沒說話。
張桂走去開門。
門外，站著一個年輕媳婦，手裏牽著一個小姑娘。
“嬸子，周婷在嗎？”
“在呢，紅紅媽，你有啥事啊？”
張桂有些奇怪，紅紅媽和婷婷沒有什麽交集啊。
紅紅媽不好意思道：“我想和周婷買點上次她給我們吃的那個餅，紅紅喜歡吃，這不天天和我鬧呢，可我做不出周婷的那個味道。”
周婷認出來人是上次做拖拉機遇到的那個大姐，扔掉棍子走過去，笑道：“嫂子你想要多少啊？”
紅紅媽：“二十個吧。”
她沒吃，但那味道很香，多買點，家裏人都嘗嘗。
為了避免扯皮，周婷先說價錢，聽到兩毛錢一個，紅紅媽驚訝：“這麽貴啊。”
十個的話就兩塊錢呢，都趕上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。
周婷介紹說自己用的都是好油，土雞蛋，一放就放了十個，面也是精細面，都是真材實料。
紅紅媽驚訝周婷的大手筆，說實話這樣算的話，一個兩毛不算貴，但她沒有這麽多錢啊。
看了一眼閨女，紅紅媽咬牙：“給我兩個吧。”
閨女吃就行，他們不要了。
周婷點頭，用油紙包了兩個，一個薺菜餅，一個花椒葉煎餅。
“謝謝姐姐！”
紅紅高興的接過，但她沒有自己吃，而是先給媽媽。
紅紅媽憐惜的揉揉她的頭發：“你吃，媽媽不餓。”
紅紅這才津津有味的吃起來，但她不敢大口咬，小心翼翼的吃完一個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巴，卻沒吃下一個，而是用油紙包裹嚴實，放進了口袋裏。
“你怎麽不接著吃？”周婷好奇問道。
紅紅：“我給爸爸吃，爸爸下地好辛苦的，舍不得吃好吃的，都給我和媽媽。”
周婷一怔，“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。”
她回廚房又拿出來五個薺菜餅，“給，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吃。”
紅紅媽趕緊道：“周婷你這是幹什麽，快點拿回去！”
“嫂子，紅紅是個懂事的孩子，我很喜歡她。”
周婷堅持把薺菜餅塞到紅紅手裏，要是她當初能和紅紅這樣懂事多好。
張桂笑道：“快收下吧紅紅媽。”
“是啊，我三妹做的薺菜餅很好吃，你們回去一起吃。”周圓笑道，心裏為三妹的善良高興。
紅紅媽紅著眼睛：“謝謝，謝謝！”
時間不早，周婷和周圓出發，紅紅媽和張桂道別，牽著紅紅回家。
路上有人看到紅紅手裏的油紙，好奇道：“紅紅拿的什麽好東西啊？”
油紙不常見，凡是用油紙包裹的，都是油水大的，比如燒雞之類的，但紅紅家是村裏的貧困戶，怎麽會有好東西呢，如果他們真的有，那就說明是裝窮，騙取國家東西，自己要是舉報，那不得受表彰得獎勵啊。
紅紅媽沒多想，高興道：“是周婷送給孩子的吃食，周婷現在正在做生意呢，手藝可好了。”
周婷在村裏的名聲很差，當初她聽了大家的話，不敢和周婷來往，可現在有了交集，她發現周婷完全和大家說的不一樣啊。
她那麽好，那麽善良。
紅紅媽想給周婷正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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